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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章 畫中人4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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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鈺秧和趙邢端到了,然後齊仲霆和柯君彥也很快就趕了過來。?

楚鈺秧問:“這是怎麽回事?”

頭一個進來的劉公子已經嚇得就要坐地上了,躲得遠遠的,雙腿哆哆嗦嗦,一副害怕到要死的樣子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
官差說:“王公子怎麽死的,我們也不知道啊。一進來就看到他已經死了,有兩個人一直守在王公子門口的,根本不可能有人進來殺他。給他送的飯也是我們檢查過的,這……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?”

跟著劉公子的官差說:“剛才他說要找王公子一趟,有急事。我就跟著他過來了,然後走到了門口,敲了門沒有反應。守著的人說王公子就在裏面,吃了飯之後就沒動靜了。我們就又敲了一會兒,結果還沒反應。我想著會不會是出事了,就把門撞開了,結果沖進來一瞧……人死了……”

楚鈺秧說:“門是鎖死的?”

官差連連點頭,說:“是從裏面落了門閂的,而且我剛才查看了,窗戶也是鎖著的,還有我們的人守在門口,這人怎麽可能死了呢?”

“會不會是自殺的?”有人忽然問道。

“對對,會不會是服毒自殺了啊?”一個小官差也說:“我們一直守著門,裏面一點聲音也沒有,肯定沒有人進去的。這王公子悄無聲息的就死了,難不成是鬼殺了他嗎?我覺得他肯定是畏罪自殺了,說不聽姚公子是他殺的,他發現自己逃不掉,只好自殺了。”

楚鈺秧爬到床上去檢查王公子的屍體,說:“血發黑,的確是中毒而死,恐怕死了還沒有多久,應該還沒到一個時辰,還沒有形成屍斑。沒有搏鬥過的痕跡,應該是在睡夢中死掉的。”

趙邢端走到他的身邊,說:“用過剩下的飯菜還擺在那邊。”

楚鈺秧檢查完了屍體,就從床上跳了下來,然後走到桌邊去瞧那些剩下的飯菜。

“王公子吃的很少啊?”楚鈺秧說。

看門的官差說:“王公子說他身體不舒服,自從姚公子死了之後,他就一副又害怕又病怏怏的模樣。一個人待在屋裏從來不要求到外面去走動。給他送了飯他就接著,然後又回到屋裏去了。”

楚鈺秧問:“那你知道一個時辰之前,王公子在做什麽嗎?”

官差搖頭,說:“不知道,裏面很安靜,沒聽到有什麽動靜,不知道他在做什麽了。”

楚鈺秧皺眉,用筷子扒拉了一下剩下的飯菜。

趙邢端說:“沒有毒。”

楚鈺秧眨眨眼睛,說:“端兒你怎麽這麽厲害,我還想等著仵作趕過來讓他驗一驗呢。”

趙邢端雖然對於推理查案並不在行,不過對於用毒這一點,還是有些了解的。宮裏頭所有吃的用的東西一律需要檢驗,端王府裏其實也差不多。趙邢端從小就這麽長大的,自然會了解不少。

“沒有毒。”楚鈺秧說:“那毒應該是下在哪裏的?難道是茶杯裏?”

趙邢端立刻轉身,走到茶桌變將茶壺打開,又倒出了一杯茶水,然後將所有茶杯都翻開,說:“並沒有。”

楚鈺秧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。王公子吃飯用的桌子並不是圓形的茶桌,而是裏面的長案,飯菜就擺放在長案偏左手的位置,椅子倒是擺的端正,右面空了一塊。

“叩叩”

楚鈺秧在長案上敲了兩下,說:“這裏原來應該擺著東西的。”

眾人聽他一說,全都探頭往桌子上瞧。有人問道:“是什麽?”

楚鈺秧搖了搖頭,說:“不知道。”

官差撓了撓頭,說:“我進門的時候沒有註意那一塊,應該本來就是空的罷?或許是王公子已經把東西收走了。”

楚鈺秧說:“飯菜擺放的偏左,而且沒怎麽動過。椅子擺放的很端正,這麽坐下來吃飯,感覺很變扭。王公子當時或許根本就沒有心情吃飯,他在看一個東西,那個東西才是擺在他正前方的,而這個東西,現在沒有了,不知道是什麽。”

“仵作來了,仵作來了。”

官差帶著仵作找急忙慌的趕過來,楚鈺秧聽到趕緊站了起來,準備去看仵作驗屍,或許能發現其他的問題。

楚鈺秧一站起來,忽然就覺得腦袋裏有點暈,眼前有一刻黑了下去。他趕緊擡手想要扶桌子,不過抓了個空,身體就往一邊歪去。

趙邢端伸手一摟,下一刻就將人給抱住了,說:“怎麽了?”

楚鈺秧晃了晃頭,努力睜大眼睛,吃驚的說:“不對勁兒,難道是毒氣?”

“什麽?毒氣!”

大家聽了楚鈺秧的話,都是一驚,全都立馬用手捂住口鼻,然後就要往門外跑。

全都想著,原來王公子並不是吃了或者喝了有毒的食物,而是被毒氣給毒死的。那這個屋子裏,或許還殘留著一些毒氣,他們在這裏呆了這麽久,豈不是全都中毒了?

眾人慌張起來,急急忙忙要往外擠,一時間房子裏特別的混亂。本來就站的很靠外的劉公子更是大叫一聲,然後第一個就要沖出房子去。

趙邢端摟著楚鈺秧,快速的身形一晃,已經繞過了人群,擋在了劉公子的身前。

劉公子大叫一聲,感覺膝蓋上中了一腳,“噗通”一聲,疼得他直接就跪了下去,差點就來了個狗吃屎。

這一變故將所有人都嚇著了,本來還爭先恐後往外跑的人都楞著反應不過來。

“咕嚕嚕……”

劉公子摔倒之後,就從他衣服裏掉出一個畫軸來,咕嚕嚕的滾了起來,滾到了趙邢端的腳邊。

“畫?”

有人驚訝的喊了一聲,說:“劉公子你怎麽還隨身帶著一幅畫啊?”

趙邢端冷眼瞧著他,說:“是他偷的。”

劉公子又驚又怕,從地上爬起來就想跑,不過他哪裏會是趙邢端的對手,剛爬起來就又跪下去了,這一下子就站不起來了。

“怎麽回事?”官差一頭霧水,說:“劉公子怎麽偷了一張畫?”

“難道之前齊家失竊的那副畫,就是這張?是你偷的?”另外一個官差忽然一拍腦袋說。

他說罷了就要去撿那副畫,不過趙邢端動作更快,已經將那副畫踢了出去。畫軸飛出了房間,一下子散開了,咕嚕嚕的滾到了院子裏,全部展開來,的確是那副在賞畫宴上失竊的畫。

大家瞪大眼了眼睛,不可置信的瞧著。

忽然有個官差叫道:“這房間裏有毒氣殘留,我們還是趕緊出去再說罷!”

趙邢端說:“將窗戶都打開,已經沒有事情了。”

大家一頭霧水,上一刻還說有毒氣,下一刻就沒事了?似乎有點不相信。

不過趙邢端說的話,齊仲霆是相信的,立刻讓人把所有的窗戶都大開。

楚鈺秧臉色有點白,看起來精神不怎麽好,有點昏昏欲睡的樣子。

柯君彥瞧著有些擔心,說:“我去找大夫來給楚先生看看。”

“不必。”趙邢端說:“他已經沒事了,休息一下就好。”

柯君彥還是不放心,堅持要找大夫來。

有個官差奇怪的說:“真是奇怪,你說這裏有毒氣,這屋裏站了這麽多人,我們可比楚先生來的早,怎麽只有楚先生有事情?恐怕不是有毒氣淤積在屋子裏罷,還是楚先生碰過什麽東西,對對楚先生碰過屍體,不會是被屍體給感染了罷?”

趙邢端搖頭說:“他不會武功,一點底子也沒有,對這種毒氣反應比較劇烈。其餘的人多多少少會一些武功,一時半會兒不會看出反應,最多覺得困乏罷了。這種毒氣不會立刻致命的。”

眾人恍然大悟,卻又滿頭霧水,現在奇怪的事情越來越多了。

官差說:“可是就算有人要在屋子裏放毒氣,可是他也要接近房間啊,除了送飯的和我們幾個,根本沒有人接近過房子。”

趙邢端冷笑,說:“兇手早就設計好了,還需要別人來下毒?是王公子自己把自己給毒死了。”

他這話一說,房裏的眾人全都楞住了,紛紛開始議論。

楚鈺秧頭疼的不想說話,覺得自己實在是運氣太差了,怎麽大家都沒事,只有自己有事。看來這身子骨也太弱了,必須要想想辦法才行。

楚鈺秧揉著太陽穴,說:“恐怕毒是下在那副畫上的。”

“你說什麽?”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落在院子裏的那副畫,瞠目結舌的。

尤其是劉公子,差點雙眼一翻白就昏死過去。

官差驚訝的說:“畫上有毒?是這個人下的毒?”

“不是我!不是我,真不是我!我不知道。”劉公子連忙搖頭,他想要爬起來,但是根本站不起來,膝蓋疼得要死。

“不是你還能是誰?”官差大吼,說:“失竊的畫突然出現在你身上,畫上還被抹上了毒藥,現在被人贓俱獲,還不快從實招來,這一切是不是你搞的鬼?”

“真不是我,不是我。”劉公子又驚又怕的,說:“我,我進來之後,看到了那副畫,我……我就想順手把畫拿走……”

楚鈺秧說:“他只是趁你們不註意的時候偷了那副畫而已。我想,擺在飯菜旁邊的東西,估計就是那副畫吧?”

“這這……”先進來的官差說不好了,他們跟著劉公子撞進門來,發現王公子死在了床上,都是大驚失色,只顧著有人死了,根本沒註意其他的,誰想到就在那個緊要關頭,劉公子竟然趁人不備,將這幅畫給偷走了裝在懷裏。

楚鈺秧說:“兇手真是耍了個好計謀啊。從李公子開始,瞧見這幅畫第一眼開始,就情緒不正常起來。然而姚公子要和王公子討論這幅畫,王公子卻發現姚公子死了,現在王公子又死了,劉公子卻想從死者的桌上把畫偷走。”

“我都已經糊塗了。”官差搖了搖頭,說:“這都什麽和什麽啊?這幅畫到底是誰偷走的?難道是這個王公子?”

“恐怕不是。”楚鈺秧說:“我覺得王公子是無意間拿到了這幅畫,但是他並不知道這幅畫已經被人動過手腳了,他說自己身體不舒服,恐怕也是真的,他一直在研究這幅畫,最終時間長了,被毒死了。”

劉公子已經被嚇得癱軟了,這麽說來,如果他成功偷走了那副畫,下一個死的就是他了……

楚鈺秧說:“要不然我說,兇手想了一個好計策呢,簡直就是一勞永逸啊。他要殺死知道這幅畫秘密的人,那些人都想拿到這幅畫,然而拿到了就離死不遠了。”

眾人聽得脊背發涼,都覺得不寒而栗。

官差驚訝的說:“這幅畫到底有什麽秘密?”

楚鈺秧搖頭,說:“我對這幅畫是沒什麽興趣的,你要問對它有興趣的人才對。”

劉公子一聽就激動了起來,說:“不不,我不知道,我什麽也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
官差說:“先把他給我押起來。”

楚鈺秧中了毒,雖然不嚴重,不過看起來仍然不舒服,趙邢端就抱著他回了客房去,剩下的事情交給官差去做。

趙邢端臉色不佳,小心翼翼的將人放到床上,給他蓋了被子,問:“現在好點了嗎?”

楚鈺秧點了點頭,說:“好多了,就還是有點惡心想吐。”

趙邢端吻了他的額頭一下,說:“先睡一覺罷,醒過來就恢覆了。”

楚鈺秧又點了點頭,卻沒有立刻就睡,揪著趙邢德袖子說:“端兒,你沒事嗎?”

趙邢端說:“我能有什麽事情?”

楚鈺秧嘆氣說:“好像就我中招了。”

趙邢端說:“一看你就有點精神頭了,不像是剛才蔫蔫的樣子。”

“比剛才好多了。”楚鈺秧皺著眉說:“兇手到底是誰呢?”

趙邢端說:“休息一會兒罷,先別想別的了。”

楚鈺秧眼珠子亂轉,顯然是沒有聽到趙邢端說話的。

趙邢端捏住他的下巴,微微揚起一點,低頭就要往他嘴唇上親。

楚鈺秧立刻捂住他的嘴巴,撇開頭,說:“不能親。”

“怎麽了?”趙邢端問。

趙邢端的嘴被捂著,聲音含糊不清,熱氣掃在楚鈺秧的手心裏,覺得有些癢。

楚鈺秧說:“我中毒了啊,萬一傳染給你怎麽辦?”

趙邢端低笑了一聲,在他手心裏輕輕一咬,楚鈺秧嚇了一跳,趕緊縮手,趙邢端就扶住他的頭,吻住了他的嘴唇。

楚鈺秧開始還緊閉著嘴唇,不過後來被弄的受不了了,他身上本來就沒勁兒,這會兒更是無力,牙關再也咬不住,哼了一聲就松開了。趙邢端長驅直入,舌頭在他口腔裏來回撥弄,不斷頂撞著粉嫩的軟肉。

楚鈺秧臉都憋紅了,最後也沒掙紮開,就讓趙邢端吻了個滿意。

趙邢端說:“別擔心,傳染不了的。”

楚鈺秧翻白眼的力氣也沒有了,累的說不出來話,閉上眼睛就睡著了。

趙邢端又在他額頭上吻了兩下,這才放過他讓他睡覺了。

楚鈺秧睡下不久,齊仲霆和柯君彥就過來拜訪了,不過趙邢端怕打攪楚鈺秧休息,沒讓他們進來,三個人到了旁邊的空房間去說話。這樣楚鈺秧如果醒來,趙邢端也能聽到動靜。

柯君彥看起來不經意的說:“趙公子對楚先生,看起來很關心呢。”

趙邢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。

齊仲霆趕緊說:“趙公子,楚先生的身體,不礙事了罷?我請了城裏最有名的幾位大夫,要不然再讓他們瞧一瞧?”

趙邢端說:“無需,他已經睡了,不要打攪他休息。”

柯君彥不喜歡趙邢端,主要是因為趙邢端的身份,當然還有趙邢端和楚鈺秧親密的關系。

端王爺占有欲強,從來說一不二。他不讓人碰楚鈺秧,誰碰的了?楚鈺秧中毒的時候,柯君彥嚇了一跳,不過大夫都請過來了,趙邢端也不讓人進去。他心裏當然不高興,他信不過趙邢端。

齊仲霆拍了拍他的手,讓他稍安勿躁,說:“楚先生沒有事情是最好的了,我已經讓廚房做了一些清淡的食物,又做了一些養身體滋補的食物,楚先生醒了,或許能吃下一點。”

趙邢端點了點頭。

齊仲霆說:“那我們也不多打攪了,楚先生一個人恐怕也多有不便。”

柯君彥有點不甘心,連個面都沒見著,就被趙邢端這麽打發走了,他心裏簡直要氣炸了。

趙邢端忽然開口,說:“等等。”

齊仲霆剛要站起,覆又坐了下來,說:“趙公子有話請講。”

趙邢端目光在柯君彥身上打量了一圈,說:“畫是齊夫人畫的,其中的秘密,想必齊夫人是知道的罷?”

柯君彥不慌不忙,嘴角微微一挑,說:“我什麽也不知道。”

趙邢端臉色頓時就黑了。

柯君彥慢條斯理的繼續說:“其實那副畫是我臨摹的。本來有一張原畫,原畫是我舅父畫的,我覺得喜歡,所以就臨摹了很多張。這畫裏面有什麽端倪,我怎麽會知道?我也沒想到,因為這麽一張平平無常的話,居然死了這麽多人呢。”

趙邢端的拳頭已經嘎嘣響了,其實並不是柯君彥的話可信度低,而是柯君彥的語氣非常輕蔑,一看就是故意扯謊的樣子。

齊仲霆有點擔心,說:“君彥……”

柯君彥遞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,繼續說:“不過……”

趙邢端不接話,冷冷的瞧著他。

柯君彥說:“不過,如果等楚先生醒了,他能親自一個人過來拜訪我的話,我說不定會想起什麽來。”

柯君彥說完了,都不再去瞧趙邢端的表情,就站了起來拉著齊仲霆走了。

兩個人出了門,齊仲霆嘆了口氣,說:“你這是何苦?故意惹惱他?”

柯君彥說:“我生氣,楚鈺秧是我兄長,憑什麽全都是他說了算,連大夫都不讓瞧?”

齊仲霆說:“端王爺不是不知道嗎?他知道了就不會這樣了。”

“那可說不準。”柯君彥說:“而且有些事情,我想和楚鈺秧單獨說說,端王爺總是在旁邊,我都沒找到機會。”

“這倒是。”齊仲霆說。

趙邢端回去的時候楚鈺秧還沒有睡醒,他搭了一下楚鈺秧的腕子,脈搏倒是正常,並沒有大礙。

趙邢端坐了一會兒,然後就又起身出門了,官差已經把王公子的屍體運回到衙門裏去了,也把劉公子給帶走了,準備帶回去問話。

趙邢端將官差頭子給叫住,問:“那個李公子人找到了嗎?”

官差一瞧,是楚先生身邊的那位趙公子,不敢怠慢。楚先生可是有牌子的人,恐怕這位趙公子也不是普通人。

官差頭子趕緊說:“還沒有找到。他家裏人說他一直沒有回去。”

趙邢端又問:“那姚公子的家人你去找過了嗎?”

官差頭子說:“姚公子就是本地人,沒有去找過,他家裏頭就他一個,已經沒有別人了。”

“去找。”趙邢端說。

“這……”官差一楞,有點為難,他雖然忌憚趙邢端,但也不能趙邢端說讓找就去找罷。

官差賠笑著說:“這姚公子都已經死了,去他家有什麽用啊?純屬白費力氣啊。”

趙邢端說:“戰場上還要以首級論軍功,那屍體沒有頭還缺了手,是不是姚公子的還不一定,怎麽能不去查?”

官差聽得後背一涼,說:“這這這……難道姚公子沒死?”

趙邢端手一翻,手掌中多了一枚令牌,說:“死沒死,找過了才知道。”

官差看到那令牌,噗通一聲就跪下了,膝蓋直楞楞的磕在了青石板地上,嚇得面無人色,說:“端……端王爺!小的有眼不識泰山!”

“不要浪費時間,去罷。”趙邢端說罷了就離開了。

那官差趕緊一骨碌爬起來,連滾帶爬就招呼人去往姚公子家裏去了。

楚鈺秧醒過來,發現屋裏很黑,而且沒有人,不知道趙邢端跑到哪裏去了。

楚鈺秧睡了一會兒,感覺身體好多了,已經沒有什麽困乏的感覺,肯定是因為吸入的毒氣很少,所以緩一緩也就過去了。

楚鈺秧拍了拍胸口,覺得自己還是幸運的,要是這麽不知不覺的給毒死了,那才叫坑爹呢。

“吱呀”一聲,房門被推開了。

“怎麽醒了?”

趙邢端走進來,都不用點燈,就知道楚鈺秧恐怕是醒了,連忙走到床邊。

楚鈺秧說:“睡了一會兒,現在精神煥發啊。你去幹什麽了?”

“幫幫你的忙。”趙邢端說。

“幫我什麽忙?”楚鈺秧好奇的問。

趙邢端說:“讓官差去姚公子家裏去查了。”

“咦,”楚鈺秧笑瞇瞇說:“端兒,我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,你果然知道我在想什麽。”

楚鈺秧說:“我想了半天為什麽要冷凍屍體,又要割掉腦袋和手。冷凍屍體肯定是想誤導死亡時間。而砍掉頭和手,我一直都想不通,難道是有某種特殊意義?”

楚鈺秧眨眨眼睛,繼續說:“不過剛才我在王公子的房間裏,忽然就想到了一點。其實我看到王公子長案上放的飯菜,還以為他是左撇子,因為飯菜放的都靠左,不符合習慣。不過我又覺得太靠左了,就算是左撇子也說不通,恐怕右邊其實是放了東西的。不過這都不是重點啊,重點是我突然想到左撇子這個事情。姚公子並不是左撇子,不過好像李公子是啊。”

“如果那無頭的屍體沒有腦袋,根本無法非常肯定到底是不是姚公子的屍體。而屍體的手竟然也被割掉了,兇手多此一舉,說明割掉手是非常必要的。如果屍體的手上有什麽,不割掉的話就會暴露兇手的身份,那麽就能說的過去了。”楚鈺秧說:“文人都是經常拿筆的,手上有繭子很正常。我懷疑就是因為手上的繭子,兇手才不得已,必須將屍體的手砍下來。我懷疑那屍體,根本就不是姚公子,而是失蹤好久的李公子。”

趙邢端點了點頭。

楚鈺秧笑瞇瞇的瞧著趙邢端,問:“端兒,你是怎麽看出來的。”

趙邢端說:“我沒你瞧得那麽仔細,也沒有證據推理,只是猜測罷了。”

趙邢端拍了拍他的手臂,說:“要吃點東西嗎?”

楚鈺秧點了點頭,說:“我就是被餓醒的啊,剛才說起來都忘了要吃飯。”

趙邢端出門給他端了一些飯回來,都是比較好消化的粥,不過楚鈺秧吃的異常滿足,粥裏用料豐富,美味極了。

趙邢端並不而,瞧著他享受的喝粥,說:“剛才齊仲霆和柯君彥過來了一趟。”

“咦?”楚鈺秧擡起頭,咬著勺子說:“難道是在我睡著的時候。”他臉上露出了點惋惜的神色。

趙邢端有點不悅,不過點了點頭,說:“柯君彥想要找你單獨說話。”

“啊?”楚鈺秧這回反應更大了,兩眼放光,頓時端起碗把剩下的那點粥全喝了,然後還舔了舔勺子,說:“我吃飽了,那我現在就去吧!”

趙邢端黑著臉一把將人拉住,說:“去哪裏?”

楚鈺秧無辜的說:“赴約。”

趙邢端咬牙切齒,說:“已經過了子時了。”

“啊?”楚鈺秧又無辜的眨眨眼,說:“已經這麽晚了,我睡了這麽長時間啊。我不知道啊端兒,我以為現在時間還早呢。”

“我看你是巴不得大半夜去找他。”趙邢端氣得不輕說。

楚鈺秧可憐兮兮的說:“端兒你冤枉我。”

楚鈺秧一裝可憐,趙邢端就沒辦法了,幹脆說:“自己把碗筷收拾出去,睡覺。”

楚鈺秧立刻手腳麻利的將碗筷端到了外間的桌上,然後就飛快的跑回來了。

趙邢端:“……”

楚鈺秧往床上一撲,將正在脫外衣的趙邢端就給按在了床上。

趙邢端額頭上青筋都蹦出來了,楚鈺秧忽然撞過來,他立刻就回身一接,生怕他楞頭楞腦的再磕破了頭。結果兩個人全都倒在床上,他的束發都被撞散了。

楚鈺秧嘿嘿嘿的騎在趙邢端身上,抓起趙邢端一縷披散的長發,放在鼻子前深深的嗅了一下,掐著嗓子說:“小美人,今天從了大爺吧。”

趙邢端無奈的說:“不困了?”

楚鈺秧說:“睡夠了。”

趙邢端說:“你今天身體不好,別瞎鬧。”

楚鈺秧抱著他脖子亂蹭,說:“那你別不理我啊。”

趙邢端更是無奈,將人抱下來,然後塞進被窩裏,說:“沒有不理你。”

楚鈺秧立刻眉開眼笑,說: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
他說完了就閉了眼睛,然後沒一會兒竟然就睡著了。

第二天一大早,楚鈺秧醒的特別早,竟然比趙邢端起的都早。趙邢端睜開眼,說:“天剛亮,你怎麽起得這麽早?”

楚鈺秧精神頭十足,說:“不是說齊夫人約我嗎?”

趙邢端:“……”

趙邢端睡前被氣了個半死,一大早剛睜眼就又被氣了個半死。早知道如此,端王爺絕對不會告訴楚鈺秧這個消息的。

楚鈺秧爬起來穿好衣服,笑瞇瞇的說:“端兒你昨天不是說不生氣了嗎?快跟我一起走啊。”

趙邢端慢條斯理的穿衣服,說:“讓我陪你?”柯君彥不是說讓楚鈺秧單獨過去?

楚鈺秧搖了搖頭,說:“讓你送我。你可以把我送過去,然後再回來啊。”

趙邢端:“……”

就這麽兩步路,還讓端王爺鞍前馬後的送過去……

最後端王爺還是將人送過去了,這麽一大早的,好在齊仲霆和柯君彥已經起身了,兩個人正準備吃早飯。

齊仲霆瞧見來人,立刻起身將人迎了進來,楚鈺秧笑瞇瞇的走進去,趙邢端到了門口並不進,轉身就離開了。

齊仲霆一楞,說:“趙公子這是……”

楚鈺秧擺了擺手,說:“沒關系的。端兒只是太別扭了。”

齊仲霆:“……”

柯君彥沒想到楚鈺秧真的來了,他還以為趙邢端不會把話帶給楚鈺秧,所以有點吃驚。

齊仲霆說:“正好我那裏還有些賬本沒瞧完,你們兩個說話,我先去書房了。”

柯君彥點了點頭,齊仲霆就也離開了。

楚鈺秧大大咧咧的坐下來了,看著沒動過的油條豆腐腦,口水都要下來了,說:“我還沒吃過早飯呢。”

柯君彥眼皮一跳,說:“這份還沒用過,楚先生請用。”

楚鈺秧用力點了兩下頭,就把本來給齊仲霆準備的那份早點給吃光了。

柯君彥幾乎沒吃什麽,頻頻瞧著他,看到終於吃完了,才說:“楚先生和趙公子是……什麽關系?”

楚鈺秧歪頭一想,說道:“這個啊,其實不喜歡隨便告訴別人的,不過你問了我也不好隱瞞。我和端兒的關系……與你和齊公子,不一樣嗎?”

柯君彥嚇了一跳,沒成想楚鈺秧這麽大大方方的就說出來了,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,說:“這怎麽能一樣?”

“哪裏不一樣?”楚鈺秧眼巴巴的瞧著他。

柯君彥嘴唇動了幾下,沒說出來,全都憋在了喉嚨裏,說:“你可知道趙公子的身份?”

楚鈺秧點了點頭,說:“我家端兒是高富帥,哪裏見不得人啊,為什麽要藏著掖著。”

柯君彥的話又被憋回去了,說:“他是王爺,以後肯定有三妻四妾的。”

楚鈺秧認真的思考了一下,說:“可能性不大。”

“什麽?”柯君彥楞住了。

柯君彥一時腦補了很多種可能,最後思維被卡住了,難道端王爺其實有隱疾?那方面不太行?所以不可能娶三妻四妾。

楚鈺秧一臉正經的說:“因為我這個脾氣,端兒都要受不了了,我覺得其他人更受不了了。他要是弄三五個女人進府門,恐怕第二天都被我氣死了。要是弄三五個男人進門,嘿嘿嘿……”

楚鈺秧忽然笑的很猥瑣很愉快。

柯君彥忽然有種後背發毛的感覺,眼角抽了好幾下,眼皮也跳了好幾下,說:“你怎麽不聽勸,氣得我真想罵你。”

楚鈺秧嘿嘿一笑,說:“你想罵我,是因為你還不了解我。等你了解了我,你一定會動手打我的。”

柯君彥:“……”

柯君彥感覺剛才吃了一口的滑滑嫩嫩豆腐腦,有可能噎在胃裏了,難受的他臉都面色了。

楚鈺秧忽然說:“你為什麽這麽關心我啊?”

“我……”柯君彥差點脫口而出,不過又閉上了嘴巴,想著到底要不要跟楚鈺秧坦白,他有自己的顧慮。

楚鈺秧突然拍了一下桌子,恍然大悟說:“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?”

“什麽?”柯君彥給他嚇了一大跳,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又青轉紫。

楚鈺秧不給他辯解的機會,繼續說道:“你長得這麽好看,喜歡我也沒什麽關系的。其實我也挺喜歡我自己的,你不要有心理負擔。”

柯君彥突然頭疼,忍不住伸手支住了自己的額頭。

楚鈺秧繼續笑呵呵的說:“不過我家端兒容易吃醋,你要是喜歡我,還是繼續偷偷的暗戀就好了。”

柯君彥改為雙手捂臉了,他都聽不下去了。

楚鈺秧又要開口,柯君彥忽然說:“你聽好了,我是男人。”

楚鈺秧興高采烈的說:“我早就看出來了啊,我只喜歡男人的,不不我只喜歡端兒,我是專情的好男人。”

柯君彥覺得自己絕對是被氣懵了,差點忘了趙邢端是個男人,說:“我是想說……我不是喜歡你……”

楚鈺秧眨眨眼,說:“都說了你不要有心理負擔了。”

柯君彥實在是忍不了了,說:“我跟你直說了罷,我是你的表弟,你手中那副畫上的女人,就是我娘。”

楚鈺秧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,說:“你早說啊,害得我廢了這麽多唾沫。那這麽看來,我們是有血緣關系的,那你的確心裏壓力很大,你還是學會慢慢忘了我罷!”

若是對面坐的不是楚鈺秧,估摸著柯君彥這會兒已經站起來揍人了。他忽然想到楚鈺秧剛才的話,竟然真的沒有說錯。想罵他是因為不了解他,了解他之後真的想揍他。

柯君彥又忍不住思考起來,端王爺怎麽會和他這抽風的表哥湊到一起的。

楚鈺秧說:“怪不得長得這麽像,我還以為真是畫皮呢,原來不是從畫裏走下來的美人啊。”

楚鈺秧說著話,就從他懷裏艱難的掏出了畫軸,說:“真不知道那個劉公子是怎麽藏的畫,這麽大,差點隔死我。”

柯君彥第一次看到這幅畫,立刻激動起來,說:“可以給我看看嗎?”

“別著急,我話還沒說完呢。”楚鈺秧說。

他慢條細理的繼續說道:“我就說嘛,如果真是畫皮,拿著畫的人是我啊,從畫裏走下來一個美人,怎麽能便宜了別人,應該便宜我才對。”

柯君彥:“……”

柯君彥還以為他要說什麽。

楚鈺秧又說:“不如我把這幅畫送給你吧,然後你也送我一些東西。”

柯君彥皺眉,說:“你想知道什麽?”

楚鈺秧說:“你知道的我都想知道。”

柯君彥眉皺的更死了,楚鈺秧說:“沒道理表哥比表弟知道的少啊,這不科學。”

柯君彥似乎還在猶豫,嘆了口氣,說:“你想從哪裏聽起?”

楚鈺秧說:“不如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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